到外地旅行,我习惯带一罐茶叶,因为只要几天不喝茶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很容易感冒、疲累或下痢。
一旦每天都有茶喝,不只百病不侵,而且精神飒爽,因此对于茶叶有身心的助益我是深信不疑的。
旅行的时候不能静定下来喝茶,只能因地制宜,以热开水泡大杯茶,但觉有茶就好。如果是在家,从早到晚,日饮百杯,对我也是常事。茶对我不只是水、是饮料,也是日常保健的药。
茶在中国,最早不是饮用,而是药用。最早关于茶的神效之传说,是神农氏爱民如子,为了救治百姓的病,亲自采药,遍尝百草。
有一次,神农氏尝了一种青绿色的滚山珠中毒,昏死在树下,树的汁液滴入他的口中,因而得救。那棵树就是茶树,神农从此发现茶有解百毒的神效,采药时常携带茶叶随身,每次中毒都靠茶来解毒。最严重时,神农氏曾一天中毒七十二次,全依茶渡过险关。
还有一个传说,神农有一天在野外以釜锅煮水,一片叶子落入水中,芳香四溢,神农喝了之后,发现了茶的神效。
最后,神农尝到一种剧毒的植物叫“断肠草”,连茶也不能解,就丧命了。
神农与茶的传说,记载在《神农本草经》里。这本书作于秦汉年间,因此至少在战国时代,我们的老祖先就知道喝茶,以茶作药了。
茶,起先是用于药,慢慢从医疗的功效转到精神的层面。
东晋时代,以“闻鸡起舞”留名青史的志士刘琨,在给侄儿的信中说:“前得安州干姜一斤、桂一斤、黄芩一斤,皆所须也。吾体中溃闷,常仰真茶,汝可置之。”
刘琨每次有郁卒之气,都仰赖茶的效用,我们或可以想见,他在天色微明之际,舞剑之前,先饮“真茶”一杯的情景。
由于茶可以治体中的溃闷,才逐渐与禅的修行结合,因为与修行结合,饮茶才提升了艺术与生活的境界。
关于茶与禅的结合也有一个传说:达摩祖师东来中国,在少林寺面壁,誓言无眠禅定九年,以警醒世人,但到第三年就常打瞌睡,羞愤的达摩遂把眼皮撕下来丢在地上,结果地上长出一棵树,双叶并生,有如眼皮,弟子们采了叶子来饮用,发现能益神醒脑,就开始了禅寺饮茶之风。
传说当然是无稽之谈,达摩祖师何许人也!然而,在唐朝的禅寺饮茶之风大盛,则是真的。莫说赵州禅师“吃茶去!”的公案流传千古,降魔大师教禅时也要弟子喝茶省睡。
百丈禅师设立《丛林清规》时甚至设茶座、茶头,有的大寺院光是泡茶的茶座就有十几个。
紫砂壶则是禅僧云水行脚时,为了便利随身携带而发明的。历代寺院附近都是名茶产地,每年春天在寺里“斗茶”提升了茶的品质……这都说明了茶与禅有不可分的关系,但这是后话,我们再回到茶的功效来吧!
汉代《神农本草经》:“茶味苦,饮之使人益思、少睡、轻身、明目。”
汉代《神农食经》:“茶茗久服,令人有力悦志。”
东汉神医华佗的《食论》:“苦茶久食,益意思。”
梁代陶弘景《杂录》:“苦茶轻身换骨。”
唐代《唐本草》:“茗味甘苦,微寒,无毒,主瘘疮、利小便、去痰、热渴,令人少睡。”
唐代陈藏器《本草拾遗》:“茶久食令人瘦,去人脂。”
唐代陆羽《茶经》:“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肢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抗衡也。”
从这些文献里,我们就知道唐朝以前的人就认识到茶的功效不少,不仅可以使人省睡、明目、有力气、精神愉快,还可以减肥,增加思想的敏锐,甚至不输于“醍醐与甘露”。
唐代刘贞德把这些好处总合起来,称茶有十德:以茶散郁气。以茶驱睡气。以茶养生气。以茶除病气。以茶利礼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尝滋味。以茶养身体。以茶可行道。以茶可养志。
宋代以后,对茶的研究也更深入了,我们举一些典籍来看:
宋代苏东坡《茶说》:“浓茶漱口,既去烦腻,且苦能坚齿,消蠹。”
宋代吴淑《茶赋》:“夫其涤烦疗渴,换骨轻身,茶之利,其功若神。”
明代顾元庆《茶谱》:“人饮真茶能止渴,消食,除痰,少睡,利水道,明目,益思,除烦去腻,人固不可一日无茶。”
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茶苦而寒,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降则上清矣!温饮则火因寒气而下降,热饮则茶借火气而升散,又兼解酒食之毒,使人神思爽,不昏不睡,此茶之功也。”
李时珍到底是一代大师,在他的《本草纲目》里,首次提到茶的缺点,他说:“虚寒及血弱之人,饮之既久,则脾胃恶寒,元气暗损。”
清代黄宫绣的《本草求真》更进一步说到,为什么虚寒血弱的人不能喝茶,他说:“茶禀天地至清之气,得春露以培,生意充足,织芥滓秽不受,味甘气寒,故能入肺清痰利水,入心清热解毒,是以垢腻能降,灸眶能解,凡一切食积不化,头目不清,痰涎不消,二便不利,消渴不止及一切吐血、便血等服之皆能有效,但热服则宜,冷服聚痰,多服少睡,久服瘦人。空心饮茶能入肾削火,复于脾胃生寒,万不宜服。”
这也是首先提出了“空腹不宜饮茶”的见解,以免伤害肾脏和肠胃。
除了虚寒、血弱、空腹不能喝茶之外,茶是有百利的。在《旧唐书》宣宗纪里有一则记载:
东都进有一寺僧,年一百三十岁,依然身体健康,精力旺盛。唐宣宗知道了,很觉奇怪,传他进宫去问:“你如此长寿健康,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老僧答道:“臣少也贱,素不知药性,唯嗜茶,凡属至处,惟茶是求,或饮百碗不厌。”
一天喝一百碗茶,活到一百三十岁,这使我想起苏东坡的两句诗:“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
由于饮茶的这种神效,日本“茶祖”荣西禅师到中国求禅法时,一边研究佛法,一边研究喝茶。回日本时,在行囊里带了大量的佛经和茶树的种子。
荣西返日后,把茶籽种在肥前(现佐贺县)的背振山,同时把茶籽送给拇尾(现宇治县)高山寺的明惠上人。现在,佐贺的嬉野茶和宇治的“玉露茶”都是日本名茶,可以说是历史悠久。
荣西对日本茶道的贡献除了带回茶籽,还写了一册《吃茶养生记》,可以说是日本茶的理论先驱。他一开头就说:“茶也,养生之仙药也,延龄之妙术也。山谷生之,其地神灵,人伦采之,其人长命。”
荣西禅师把茶说得更神奇了,说是只要能长出茶的山谷,那个地方一定有神灵守护,而能采茶吃的人,一定能长命。他不只这样相信,还这样实践,当时曾亲自用茶叶治好大将军源实朝治久治不愈的糖尿病。
荣西禅师说:“贵哉茶乎!上通诸天境界,下资人伦矣!诸药各为一病之药,茶为万病之药。”
自此,喝茶风气在日本也为之大盛,但这时日本茶道只在寺院流行,有药用倾向,一直到四百年后千利休提出“和静清寂”,茶道才算大备。
日本名僧明惠上人,也倡导茶有十德之说,我们可以和前述刘贞德的十德互相参看:
一、诸天加护。二、父母孝养。
三、恶魔降伏。四、睡眠自除。
五、五脏调利。六、无病息灾。
七、朋友和合。八、正心修身。
九、烦恼消减。十、临终不乱。
明惠上人的十德虽然宗教性强,却不免偏于形上,许多是“想当然耳”。
到了近代,茶的研究更科学,功效也更明确清晰,除了古人所知的功效,还有防治坏血病、抗癌的功能,还能治疗糖尿病、胃肠炎、黄疸型肝炎、皮肤病、高血压、动脉硬化等等,甚至还可以防治辐射的伤害哩!
饮茶的功效如此,不喝茶的人损失可大了。
但是,喝茶的人如果老是想到功效,那境界就低了,茶给我们身心的利益可以说是“犹其余事”。正如铃木大拙说的:“茶与禅之所以相通,全在一个纯字。”纯的心喝纯的茶,是最好的。
黄庭坚曾在一只茶碾上写过《茶磨铭》,是我时常写在茶罐上的句子:
楚云散尽,燕山雪飞。
江湖归梦,从此祛机。
每次带着写了这句子的茶罐旅行,不管身处何方,或在异邦的旅店,或在山野的客栈,都感觉到人生只是客居,江湖难以归梦,人生不能祛机,只要能“诗思禅心共竹闲,任他流水向人间”,不看燕山,燕山也会雪飞,不管楚云,楚云自然散尽!
茶始盛于唐,至宋影响力达到顶峰,不仅成待客“必需品”,更发展成一种博大精深的文化。而推动者恰是宋太祖赵匡胤。
如果说“杯酒释兵权”解除了武将对赵家皇权的威胁,那宋太祖之前悄无声息“废座撤茶”则是在文臣面前立威。正、野史都说到这事,960年二月,“黄袍加身”的赵匡胤召宰相范质等议政。召见之初设座赐茶,与之“坐而论道”。范质行礼完毕刚要坐下,赵匡胤就说:“朕最近有些眼花,看不清东西,烦请爱卿将奏折拿到朕面前。”范质上前递折子的空当,早已受命的内侍便把宰相的座位与茶全部撤走。范质回身欲坐,发现座位与茶都不翼而飞,只好站着搭话。从此,大臣们上殿议政再也不能与皇帝平起平坐。
宋太祖这一举动,对大臣们而言,皇帝赐座赏茶就成了荣耀、就是给面子。如此一来,得到皇帝所赐御茶便成大臣梦寐以求的事。皇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而“赐茶”成了施恩臣子的妙招。
宋王巩《甲申闻见二录补遗》记载了宋神宗在议政的崇政殿召见时任太子少师的张方平时就“赐座啜茶”。当然,与议政殿赐一杯茶相比,大文豪苏东坡就更幸运。王巩《随手杂录》说,宋哲宗曾经派太监秘密赐茶给苏东坡。赐茶的使者极其神秘地对苏东坡说:“某出京师,辞官家,官家曰:‘辞了娘娘来。’某辞太后殿,复到官家处,引某至一柜子旁,出此一角,密语:‘赐予苏轼,不得令人知。’出所赐,乃茶一斤,封题皆御笔。”这个故事。至今读来令人捧腹,不过从侧面也反映了当时贡茶之珍贵,连皇帝都把它当成一等一的好东西。苏东坡得到这样珍贵的赏赐后,并没有独吞,还分赠给朋友,的确是豪迈慷慨,加上他文学造诣,称“千古一人”也实不为过。
皇帝赐茶、大臣分茶、文人咏茶,喝茶习惯遍行于宋境,由此进化出了一系列与茶有关的习俗,“非茶不交,点汤送客”。宋林駉《古今源流至论续集》卷四谓:“迨至我朝,往往与盐利相等,宾主设礼,非茶不交。”宾主对坐,桌案上总会摆着一副茶具、热着一碗茶。至于喝茶规矩,宋朱彧《萍州可谈》卷一“茶汤俗”条说得明明白白:“今世俗客至则啜茶,去则啜汤。汤取药材甘草者屑之,或温或凉,未有不用甘草者,此俗遍天下。”宋代迎客喝茶,送客喝用甘草香药熬煎的汤水,即所谓“点汤送客”,这一习俗延续到元末。清朝以后,茶饮取代了甘草药汤,送客时,端起茶杯就行。
"无"是历史上禅僧常书写的一个字,也是茶室中常挂的墨宝。"无"不是世俗所说的"无",而是超越了世俗认为的"有""无"之上的"无",是佛教的世界观的反映。
讲到"无",不能不提起五祖传道的典故。禅宗五祖弘忍在将传授衣钵前曾召集所有的弟子门人,要他们各自写出对佛法的了悟心得,谁写得最好就把衣钵传给谁。弘忍的首座弟子神秀是个饱学高僧,他写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弘忍认为这偈文美则美,但尚未悟出佛法真谛。而当时寺中一位烧水小和尚慧能也作了一偈文: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弘忍认为,"慧能了悟了".于是当夜就将达摩祖师留下的袈裟和铁衣钵传给了慧能,.因为慧能明白了"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的真理。只有认识了世界"本来无一物"才能进一步认识到"无一物中物尽藏,有花有月有楼台。"茶学界普遍认为,只有了悟了"无"的境界,才能创造出"禅茶一味"的真境。"无"是茶道艺术创造的源泉。
禅悟的空慧,是以空慧照见一切,以空慧来扫荡心中对一切相的执著。因此心能安住于平等、慈悲心的境界。对一切相的本质,因清楚照见而不执著,不分别其高下,但却因此而对一切相产生慈悲爱护之心。禅茶一味:无茶有禅因此在禅的境界里,平等而无分别,却又爱护种种相而不会去破坏,乃至一丝的损害。不只是对人,对物也是如此。因此缘起性空之理中,照见一切缘起之相,皆在因缘具足中显现,故其显现非无因缘,因而不会起破坏伤害之意,只是慈悲爱护之心。若有人因悟禅而去破坏或损害一人一物,那怕是草木器皿,认为既然一切无常、空、那破坏了,只不过是无常、空的。这恐怕已入于恶取空之境了。
若又以此来教导他人,让他人领悟无常、空的境界,这也会造成误境,让人以为只要是无常、空,一切皆不需去珍惜、爱护,任由他们破坏、损坏,甚至自己去破坏时,还觉得这就是无常、空的境界。
若以为摔破一个名贵的茶壶,来表示世间的无常、空,就能让茶人悟入禅,而不执著于茶壶等品茶之具,这可能会出现两个情况:一是有人因此而开悟了。这是禅,但这样的禅里面是无茶的,是一种无茶有禅的境界。另一是让那些品茶的人,看到名贵的老壶被摔破了而心疼,那就不只没有茶了,也达不到禅的境界。甚至因此而怕了禅,认为禅会破坏茶。
因为只要茶人,一个追求品茶的人,一定很爱惜茶、茶具等与茶有关的条件,任何作法,都不应伤到这些条件。只是无茶的人,才会去破坏、损伤与茶有关的东西。不管是有心或无意,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乃至要让人悟禅,却不是茶的境界了。
佛教自6世纪传入中国后,逐渐与本土的儒道思想相融合而发展成为具有中国特点的禅宗。8世纪,佛教由中国传入日本。9世纪初,中国的饮茶风尚开始影响日本,但种茶、饮茶在日本真正形成风尚是在1168年入宋僧荣西从中国带茶种回国种植之后。到了中国的元代(1271-1368年),有高僧古林清茂等将中国的茶禅一体哲学思想传入日本,并在京都、镰仓等地传播临济宗的禅道、王羲之等人的书道以及末茶之法。到明代,日僧村田珠光(1423~1502年)来华就学于高僧圆悟克勤禅师,进一步学习中国的茶理与佛理。村田回国时,圆悟克勤禅师以“茶禅一味”4字相赠,村田将其藏于奈良大德寺中。从此,茶禅一体、茶禅一味思想在日本得到了迅速传播和发展,并形成了源于中国而又具有自己特色的日本“茶道”。以下释录的是日本禅语茶事七则。
1、和敬清寂
和敬清寂是日本茶道的核心思想,可浅近解释为“酷爱和平,清心宁静”。和敬清寂源出村田珠光“谨敬清寂”之说,后来千利休(1521-1591年)将其改为“和敬清寂”。“和”与“敬”是强调主人与客人之间应具有的精神、态度和辞仪,“清”和“寂”则强调茶室庭院应当清静和典雅。其本质就是“和美”、“清心”,是禅心与茶道之心。
2、不风流处也风流
不风流处也风流的意思是“看似不风流倒也风流”,这与禅语的“无轨道即轨道”的说法是相通的。有的人故意在品茗会上使用有缺陷的茶杯,以钓风流之名,此举其实并不风流。而真正懂得茶道的人,能在悠游之中,不刻意于风流之中,从被舍弃的不能表现风流的茶杯中发现真和美,这才是真风流。风流之道称之为“奇”。数学上的奇数是不能被除尽的,它奇就奇在不能除尽。人生假若都能合理地被除尽,也就无可言趣了。有不合理和矛盾才存有风流韵味。一味地追求风流、迷恋风流,反而不风流。能从不风流的茶杯中看到美的东西,对它产生爱意,并将它当作风流而加以珍惜,其人、其举动就是风流的。在我们的日常活动中,刻意风流者比比皆是,在这种情况下反倒衬映出不经意于风流者之风流来了。
3、吃茶吃饭随时过
禅门认为,佛法原无秘密,只和喝茶、吃饭、穿衣一样平凡。想喝茶就喝,想吃饭就吃;喝茶时全心全意地喝,吃饭时全心全意地吃,这是心地澄清人的生活;它与时空、地位、吃的动作无关。这里有一则“赵州吃茶去”的故事,说的是有一天某和尚去拜访赵州,赵州问:“以前来过没有?”回答是“来过。”赵州说“吃茶去。”接着又一和尚来访,赵州同样问“以前来过没有?”回答是“没有来过。”赵州仍说“吃茶去。”寺院院主有些不解,便问赵州,“你对两个不同回答的人为何答以相同的‘吃茶去’?”赵州忙叫了一声“院主”,院主应答“是!”赵州接着还是说“吃茶去。”赵州对三个不同的人都答之以“吃茶去”,不正反映出赵州在时空上的宁静、清心、无欲和对不同人的平等态度吗?东方浅草观音堂有一副柱联说:“佛身圆满无背相,十万来人坐对面”,它反映的是一种境界,就同吃茶吃饭随时过一样,对于原先有没有来过此处、原先是否彼此认识都无关紧要。能做到真心诚意(就象喝茶吃饭)就能进入茶禅一味的境界。
4、甘味,苦味,涩味
日本的“煎茶道”源于中国。先泡后饮的茶饮方式,在日本是从江户中期才开始的,它是茶道的一个分支流派。《神奈川新闻》总编西岛芳二先生在介绍某僧的《煎茶训》时说:“一杯有清甘味,二杯有人生苦味,三杯有老年涩味。这茶的味道不正和人生的过程一样吗?”据说有个叫肯德的法国神父,在一风雅和尚那里尝过“煎茶”时也同样有人生三味(即青春时的甘味,中年时的苦味和老年时的涩味)的感受。这里所说的青春甘味是指青春的浪漫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其味自然是甘甜的;到了中年就会尝到道路、事业以至生活的艰苦,故曰苦味;一跨入老年便有日薄西山之感,如再加子女无孝心,其味自然便是苦涩的了。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并非全然如此,相互交错也是有的。就如江户时期出云松江城主不昧公(不昧流的鼻祖)所说的:“红叶落下时会浮在水面,而那不落的反而沉入水底”(倒映在水底),这不就是人生的哲理吗?
5、村田株光悟茶道
日本茶道鼻祖村田株光是京都大德寺一休和尚的门下。他因经常打瞌睡而自感不安,于是便向医生求药方。医生劝他喝茶治疗。此后他就不再有瞌睡恶习了。然而他觉得喝茶要有一定的规矩,故而便逐渐定下规矩,这就是日本茶道的开始。有一天,一休问村田:“要以怎样的心境来喝茶呢?”村田回说:“可以模仿荣西《吃茶养生记》所说的为健康而喝茶。”一休又说:“某和尚问赵州佛法的大意时,赵州回答‘吃茶去’,您对这种回答有何意见?”村田默然。一休便叫侍立一旁的和尚端来一碗茶递给村田。村田恭敬地端在手上。一休突然大叫一声随手将村田手中的茶杯一掌劈倒。村田不吭声,对一休行了个礼后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一休喊了一声“村田!”村田应答:“是。”一休说:“刚才我请教你喝茶的心得,现在我们撇开心得不谈,只喝茶怎么样?”村田平静地答道:“柳绿花红。”一休听后颇为满意。村田珠光自此悟出了茶禅一味的真谛,创造并完成了含有禅心的茶道。
6、茶味,禅味,味味一味
“茶味,禅味,味味一味”是京都建仁寺创立者荣西的遗训。竹田默雷禅师(1929年殁)非常喜欢该字句。他说:“若一杯茶让众人轮流喝,可有说不尽的禅味。”他认为一杯茶轮流喝与“经行”(诵经行走)具有同样的情趣。茶道的奥妙是无法之法,妙在乱中有序。千利休(1521~1591年)说过,茶道的奥妙就象夏天时使人觉得凉爽,冬天时使人觉得温暖。”话虽平常,但不是人人都能体会的。茶道本不脱离生活,禅行亦本平凡,能在平凡中找到真实,即表示深奥的心已被启发。因为茶道、禅理都是既奥妙而又平凡,并且需要有同样的心境,故而茶味、禅味、味味一味。
7、摘茶更莫别思量
当我们看别人采茶时,好象很悠闲。其实并非如此。所谓“摘茶更莫别思量”,意即摘茶时不能有杂念,要全身心地采。做其它工作也一样,倘能在工作时不去烦恼别的事,而是专心致志的工作,就会有快乐的感觉,工作效率也高,意外事发生的可能性也小。饮茶亦然。摘茶更莫别思量,正是我们工作应持有的态度。
一个大学哲学教授,文采斐然,长年在论坛撰文,有美女粉丝无数。每文出,众多美人纷纷在其后莺啭燕啼,赞扬声不断,把个教授乐得骨头都酥了。
这天教授去访一禅师,禅师待之以茶。甫坐下,那厢娉娉婷婷走来一美人香客,那真是千骄百媚,教授见也怜。于是教授目不转睛,把那美人从小脚到高髻,饱赏殆遍。可是一回头,发现禅师正盯着他看,不免有些窘,用茶掩饰,说道:
“这茶味真美!”
禅师不动声色,说道:“当心胃!”
教授于是羞愧,自知不如。
评曰:大凡世间美物,如美人美茶美文美酒之类,常使欲望大开,须得当心。
大学教授去拜访禅师,禅师用最好的茶招待。茶香,风清,花艳,鸟呜,二人席地而坐。教授一气饮完好茶,叹道:“此处品如此好茶,虽神仙不换矣!”
禅师不紧不慢用手指其后,道:“那树后有茅坑,可以小便。”
教授又愧,自知不如禅师。
评曰:心中只有美而无丑,片面。究其原因,往往欲望使然。是以欲望常常是智慧之敌。
佛是茶的升华,茶是佛的禅心。佛与茶的同共诉求和凭藉是心,是感悟,是顿想,是自我修行,是生命协调。佛要清除人类心灵的杂尘,茶则是洗净上面的污垢,不留一丝细痕。茶是人、神、佛共同的饮品,是天堂、人间、地狱一致的灵魂净化精、身体洗礼水。
佛僧自古习文诵经品茗,佛文化中凝铸着深沉的茶文化。佛教为茶道提供了“梵我一如”的哲学思想,深化了茶道的思想内涵,使茶道更具神韵。佛为众生,茶蕴万象;佛度俗人,茶净苍生,一佛一茶,如水光山影,自然相生。
茶味是诗词的神韵,而诗词无佛,则诗词无灵、无境、无气、无味,茶道与为文之道为佛之理密切相关。“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佛、茶、文,至此极境,功名、利禄、色欲、俗念,何以再求?
心即佛,而茶是心,则茶即佛。清灯古寺,佛法无边。茶清如露,心洁如佛,佛者,茶也。禅茶一味,共参禅机、茶理。静为佛之首,空为佛之本,苦为佛之身,隐为佛之理,欲守佛道,必参苦禅,欲破苦念,必习苦茶,茶者,真佛也!
中国茶道是东方文化的瑰宝,它表现为四大理念:天人合一、物我玄会是哲学基础;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是人言语思索;涤除玄鉴、澄怀味象是审美诉求;道法自然、保合太和是茶道美学的基本法则。四大支柱互相依存,共同构筑着茶道美学大厦。
茶人们既创造美,也可欣赏美;与其说是欣赏茶艺茶道,不如说是在感悟自己的人格和超越自我的情操风骨。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茶从离开茶树那一刻起,
就期待着与水相逢;
水唤醒茶,茶成就水;
水包容茶,茶激荡水;
茶因水而重生,水因茶而丰润……
泡茶如人生,需恰到好处
时间短了,茶没有入味,淡了;
时间长了,入味太浓,苦了……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茶与水的缘;
许是因万年前溪边婆娑的小树;
此时才牵手相随……
水与茶的份;
许是千年前嫩叶上留连的珠露;
今朝才倾身相许……
味因水觉甘美,
心因茶而和宁,
茶终于寂静,
水终于无音。
茶凉时水静了;
水静时茶清了。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时光悠远,世事淡然;
有一种情怀,淡香如茶;
有一种人生,清澈如水;
水甘味真,茶清梦好;
一杯清茶,一颗静心。
“茶”字即“人在草木间”。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几度冷暖,几许纷繁,
人与茶之间有着禅意的相联。
人生沉浮,如一盏茶水,
苦如茶,香亦如茶。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淡名,淡利,无争,无夺。
一切自然,一切脱俗,
一切幽美邈远的意境,都是人生的淡雅之美。
泡一壶茶,等一段缘;
闻一杯香,识一个人;
品一口汤,觅一知己;
奉一杯茶,轻语一句:
原来,你也在这里。
冬至居士译日本伊藤古鉴《茶和禅》一书,嘱余序之。禅宗例来以心传心,不立文字,不依文字,禅是不可说的。在佛教而为禅,在百木而为茶。禅心茶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同样不可说。古德言:水月道场,空花佛事。为方便故,我不惜拖泥带水,牵扯葛藤。
茶与禅,其源皆在中国。以茶喻禅,更是古代中国禅师的创举。
唐代,赵州禅师驻锡观音院(今河北赵县柏林禅寺)。一日,有二位云水僧参访赵州,请教佛道。赵州禅师问:你们以前来过吗?一僧答道:“不曾到”。师说:“吃茶去!”一僧答道:“曾到”。师说:“吃茶去!”见此,立在一旁的监院不免满腹狐疑,问:“师父,怎么来过的、没来过的,都要去吃茶呢?”师叫监院的名字,监院应诺,师说:“吃茶去!”
曾到、未曾到、监院,为什么都要吃茶去?这到底是一杯什么样的茶?
这杯茶,禅林名为“赵州茶”。千载以来,于此言下,无数禅人顿见嫡旨,歇下狂心,打破漆桶,彻见光明。
一句“吃茶去”,一碗“赵州茶”,代表着赵州禅师的禅心。
何谓禅心?平常心是。是心平等,无凡无圣;是心无住,无执无著;是心慈悲,无亲无疏;是心智慧,无辩无别。
万语与千言,不外吃茶去!不容思量,不容分别,解粘去缚,断惑截妄,当下即是。所以,曾到也好,未到也好,监院也好,“我法无分别”。
由此可见,禅门宗匠,以平常心,行本分事,扬眉瞬目,无非是道。
佛法是因缘法。茶之为茶,也是一大事因缘。
遇水舍己,而成茶饮,是为布施;叶蕴茶香,犹如戒香,是为持戒;忍蒸炒酵,受挤压揉,是为忍辱;除懒去惰,醒神益思,是为精进;和敬清寂,茶味一如,是为禅定;行方便法,济人无数,是为智慧。
佛法在茶汤中。茶心与佛心,何异又何殊?
冬至居士的译本,文畅词达,言简意丰。其中系统地介绍了茶道在日本的发展衍流,茶人茶事,星河灿烂,禅心茶味,盎然其中。翻检之,多有会心微笑之处。
这本《茶和禅》,犹如以手指月,茶是指,禅是月。于此须知,禅心茶味,非关文字。若能会得此,则能于当下这一碗茶中,与祖师心意款通,明白为何禅心无凡圣,茶味古今同了。
“禅茶”已经成了可以与“道”相契合的一种境界,成了高品位的文化人一种高雅气质的体现。而现在的僧人也还保留着喝茶的习惯。
其实,禅者无分别,其所饮之茶,我称之为清净无染之“心茶”!真正的禅者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禅的境界中,都在品味心中之清茗,黄蘖希运禅师云:“终日吃饭,未曾嚼得一粒米;整日行,未曾踏得一片地。”禅者只观自心,不问外境,古德云:“饥来吃饭,困来即眠”,不破一法,而又不为境所缚。禅者饮茶,亦复如是。其意不在茶,而在乎自性清净之心也!世间之茶,可以色、味分别其优劣,“禅茶”看的却是禅者的境界。高者如赵州老僧,可以以茶为剑,斩断学人之妄想。《五灯会元》卷四记载:师(赵州从谂禅师)问新到∶“曾到此间么?”曰∶“曾到。”师曰∶“吃茶去。”又问僧,僧曰∶“不曾到。”师曰∶“吃茶去。”后院主问曰∶“为甚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师召院主,主应喏。师曰∶“吃茶去。”赵州禅师语带禅机,“到此间”即可以指所住之寺院,也可指修行之境界,僧答“曾到”,如果是说曾来过此寺院,那根本未入禅门,也只能到门外喝口清茶了,如果是自认已到了禅者的境界,则“吃茶去”则是让其安心修道,照顾自己的“心茶”,院主以分别心,不明赵州之意,则“赵州茶”即是“德山棒”,痛打院主之妄想心,如目连之开山救母,赵州古德可谓是敲碎凡尘救心出,可惜院主根机未熟,不会师意。赵州以茶度人,可谓禅茶之最高境界也!
禅者之茶,但可用心品,不可以相求。
后来之禅师,虽少有赵州之境界,但亦重心不重茶,此心无所住,无来亦无去,随处都是“和、敬、清、寂”,非是以茶清心,而是以心清茶。二者冥器、顿入禅境。而凡俗之人,但求茶之外相,观其色、嗅其香、品其味,一念心起,早堕凡尘,去禅远矣!
他对传统蒙顶山茶手工制茶的执著,让他赢得茶界的尊敬和认可,2014年,这位茶农代表雅安的万千茶农到北京为成龙送上自己做的手工茶,并和成龙面对面交流蒙顶山手工茶。
他就是蒙顶山镇蒙山村6组66岁的黄学云。
培土、施肥……
2月1日,名山区蒙顶山镇蒙山村6组一茶园内,黄学云正带着人管理茶园。
这里有着黄学云家的60亩茶地,是黄学云制作2015年春茶的动力和希望。
“我做了30年的茶,这里的茶就是我的所有。”黄学云激动地说。
三十年坚持引来央视关注
“蒙顶山手工茶的传统技艺,果真名不虚传!”2月2日,蒙顶山半山腰,在黄学云的茶坊内,来自成都和邛崃的两位茶商,与黄学云一起品茶论道,谈古论今。
在黄学云的记忆里,上世纪80年代,蒙顶山上有很多手工制茶作坊。每到春茶上市的时候,蒙顶山便会出现“一家炒茶十家香,十家炒茶香满村”的盛景。但在机械制茶一片繁荣的今天,这样的手工制茶作坊越来越少,坚持手工制茶的人也越来越少。
尽管黄学云不是蒙顶山茶传统制作技艺的传承人,却是如今为数不多的蒙顶山茶手工制茶师之一。看着周围的很多人都放弃了手工制茶,他却还三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
2013年,引来央视第七套《生活567》栏目组的关注报道。
“我做了大半辈子的茶,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中央电视台之类的媒体来关注。”黄学云在谈起去年央视来采访他的情景时,仍然感叹不已。
“尽管从小就和茶叶打交道,但真正做茶还是30年前才开始的。”黄学云回忆说,当时为了养家糊口,他凭借记忆中父辈做边茶的方法尝试着做了一批边茶,以4角5分钱一斤卖出去,而当时大米的价格大概是2角3分钱左右一斤。尝到甜头的他下定决心开始做茶。
作为一名普通的蒙顶山茶手工制茶师,今年66岁的黄学云只有一个心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蒙顶山手工制茶技艺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为此,他利用自家的房屋和自有的茶园,开办了蒙顶山“春秋香”茶坊,并且要求他的儿子和媳妇都要学习手工制茶。“手工制茶是个苦差事,虽然辛苦,但意义非凡。”黄学云说,传统制茶技艺是祖辈留下的财富,也是成就蒙顶贡茶的根本。所以,作为茶祖故里的儿女,自然有义务和责任把这个传统保持下去,并且不断发展壮大。
任重而道远传承手工技艺
每年春茶采摘季节,众多慕名而来的游客都会来黄学云的作坊里体验“一片茶叶的旅行”。
“采茶、制茶、喝茶的一整套程序,我是想让传统的手工制作技艺为众人熟知,起到宣传传统手工茶的作用。”黄学云说。
实际上,蒙顶山传统手工茶也确实得到了很大的宣传。
在茶坊内,挂着一张黄学云与成龙合影的醒目照片。
那是2014年黄学云到北京与成龙的合影,他一直引以为傲。
“我做了30年的茶,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代表雅安的茶农为成龙送茶,这确实让我很激动。所以,我把自己做得最好的蒙顶山手工茶带到北京,送到成龙手中。”黄学云回想起那几天发生的一切,仍觉得不可思议。
“成老师,你好!感谢你对我们灾区茶农所做的贡献,我代表他们给你送茶来了。”这是黄学云见到成龙时说的第一句话。
黄学云说,在短暂的接触中,他用四川话简单向成龙介绍了自己亲手做的蒙顶山手工茶。由于紧张,加上担心成龙听不懂他的四川话,他总觉得他介绍得不够好。
“没想到,成全部听懂了,还亲切地和我握手合影留念。”回想起当天的表现,黄学云仍然显得有些激动。
从北京回来,黄学云深知,蒙顶山手工制茶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自己身上的担子更加重了,自己要用品质更好的茶叶来回报成龙为蒙顶山茶做的贡献。
随着时代的进步,制茶的工艺不断地得到完善和创新。但在这个过程中,黄学云依然始终坚持,用最传统的方法制作最传统的蒙顶山茶,唯一不同的是他尽力把每一道工序的工艺做到最好,保证制作出来的蒙顶山茶都是地道的。
“手工制茶,炒锅温度的高低、炒制时间的长短都是凭经验积累去完成的,而这关系到最终茶叶的口感、香气、品质。”黄学云说,很多人就是因为怕吃苦才拒绝学习手工制茶,而有些会手工制茶的人又嫌赚钱少而放弃手工制茶。
如今,30年过去了,黄学云依然坚守在手工制茶的行当中,并且继续前行着。
茶始盛于唐,至宋影响力达到顶峰,不仅成待客“必需品”,更发展成一种博大精深的文化。而推动者恰是宋太祖赵匡胤。
如果说“杯酒释兵权”解除了武将对赵家皇权的威胁,那宋太祖之前悄无声息“废座撤茶”则是在文臣面前立威。正、野史都说到这事,960年二月,“黄袍加身”的赵匡胤召宰相范质等议政。召见之初设座赐茶,与之“坐而论道”。范质行礼完毕刚要坐下,赵匡胤就说:“朕最近有些眼花,看不清东西,烦请爱卿将奏折拿到朕面前。”范质上前递折子的空当,早已受命的内侍便把宰相的座位与茶全部撤走。范质回身欲坐,发现座位与茶都不翼而飞,只好站着搭话。从此,大臣们上殿议政再也不能与皇帝平起平坐。
宋太祖这一举动,对大臣们而言,皇帝赐座赏茶就成了荣耀、就是给面子。如此一来,得到皇帝所赐御茶便成大臣梦寐以求的事。皇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而“赐茶”成了施恩臣子的妙招。
宋王巩《甲申闻见二录补遗》记载了宋神宗在议政的崇政殿召见时任太子少师的张方平时就“赐座啜茶”。当然,与议政殿赐一杯茶相比,大文豪苏东坡就更幸运。王巩《随手杂录》说,宋哲宗曾经派太监秘密赐茶给苏东坡。赐茶的使者极其神秘地对苏东坡说:“某出京师,辞官家,官家曰:‘辞了娘娘来。’某辞太后殿,复到官家处,引某至一柜子旁,出此一角,密语:‘赐予苏轼,不得令人知。’出所赐,乃茶一斤,封题皆御笔。”这个故事。至今读来令人捧腹,不过从侧面也反映了当时贡茶之珍贵,连皇帝都把它当成一等一的好东西。苏东坡得到这样珍贵的赏赐后,并没有独吞,还分赠给朋友,的确是豪迈慷慨,加上他文学造诣,称“千古一人”也实不为过。
皇帝赐茶、大臣分茶、文人咏茶,喝茶习惯遍行于宋境,由此进化出了一系列与茶有关的习俗,“非茶不交,点汤送客”。宋林駉《古今源流至论续集》卷四谓:“迨至我朝,往往与盐利相等,宾主设礼,非茶不交。”宾主对坐,桌案上总会摆着一副茶具、热着一碗茶。至于喝茶规矩,宋朱彧《萍州可谈》卷一“茶汤俗”条说得明明白白:“今世俗客至则啜茶,去则啜汤。汤取药材甘草者屑之,或温或凉,未有不用甘草者,此俗遍天下。”宋代迎客喝茶,送客喝用甘草香药熬煎的汤水,即所谓“点汤送客”,这一习俗延续到元末。清朝以后,茶饮取代了甘草药汤,送客时,端起茶杯就行。
茶道是日本人接待宾客的一种特殊礼仪。日本人饮茶的风俗最早是由中国传入的,后来广泛流行于民间。如今日本的茶道人口约达1000万,将近全国总人口的十分之一。
茶道不同于一般的喝茶,品茗,而是具有一整套的严格程序和规则。茶道品茶很讲究场所,一般均在茶室中进行。正规茶室多起有“XX庵”的雅号。茶室面积大小不等。以“四叠半”(约合九平方米)大的茶室居多,小于四叠半的称“小间”,大于四叠半的称“广间”。茶室的构造与陈设,基本上都是中间设有陶制炭炉和茶釜,炉前摆放着茶碗和各种用具,周围设主、宾席位以及供主人小憩用的床等。
茶道还讲究遵循“四规”,“七则”。四规指“和、敬、清、寂”,乃茶道之精髓。“和、敬”是指主人与客人之间应具备的精神、态度和辞仪。“清、寂”则是要求茶室和饮茶庭园应保持清静典雅的环境和气氛。七则指的是:提前备好茶,提前放好炭,茶室应冬暖夏凉,室内插花保持自然美,遵守时间,备好雨具,时刻把客人放在心上等。
接待宾客时,待客人入座后,由主持仪式的茶师按规定动作点炭火、煮开水、冲茶或抹茶(用竹制茶匙按一定动作将茶碗中的茶搅成泡沫状),然后依次献给宾客。
客人按规定须恭敬地双手接茶,先致谢,尔后三转茶碗,轻品,慢饮,奉还。
点茶、煮茶、冲茶、献茶,是茶道仪式的主要部分,需要专门的技术和训练。
茶道品茶分“轮饮”和“单饮”两种形式。轮饮是客人轮流品尝一碗茶,单饮是宾客每人单独一碗茶。饮茶完毕,按照习惯客人要对各种茶具进行鉴赏,赞美一番。最后,客人向主人跪拜告别,主人则热情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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