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和抚琴、泼墨、吟诗一样,历来属雅人之雅事。品茗之雅,全在于茶。茶多生长于高山幽谷,栉风沐雨,凝霜含露,得天地之灵而赋形,故其性精清,其味淡洁,其用涤烦,其功致和,“参百品而不混,越众饮而独高”,卓然有博雅君子之风。

茶之妙有三:一日色,二曰香,三日味。观其色、得其香易,知其味实难。史载南朝琅琊王肃喜茗,一饮一斗,人号为漏斗。此君之饮法,豪放则豪放矣,但与茶之温文儒雅终归有隔。君不闻《红缕梦》中妙玉之妙论乎?“一杯为品,二杯为解渴,三杯即饮驴”,其言虽刻薄,其理却甚是。品茗,其妙处在“品”而不在“饮”,在得味而不在海量。琅琊王为酒仙则可,为茶客则不足论也。

另载,宋代有倪云林者,性超逸高洁,喜茗好友。赵行恕,宋之宗室,慕名访之。坐定,童子供茶,行恕连吸如常。云林悒然不悦,曰:“吾以子为王孙,故出此品,乃略不知风味,真俗物也。”茶,山川至灵之卉,虽苦煎苦熬,香馥依然,其神韵,非幽人逸士不能得也。饮茶之要,在人品与茶品相得,体性浮薄,无中和之气,则虽有佳茗当前,亦难识其味,此谓“佳茗而非其人”,古人叹之为“汲甘泉以灌蓬篙”,形象至极。

饮茶须有佳茗、雅具、名泉,但除此之外,还须良辰、美景、雅处等因素,此即“茶候”。茶候以雅为尚,然雅无定数,人各有好。凉台净室、明窗曲几固雅,山村茅舍、木床石几亦有风味;风和日丽固佳,轻阴微雨亦无妨。居处设置,总以性之所适为宜。“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是一种境界;“一瓶茶外无祗待,同上西楼看晚山”也是一种境界。“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固然超逸绝伦,“吐雪新茗,堆云忆旧溪”亦不失寒夜斋头之清致也。

古人论茶,有“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之说。独饮、共饮各有其妙,然欲得饮茶之真味,须有茶侣。赏花宜对佳人,醉月宜对韵人,踏雪宜对高人,饮茶品茗岂能无对哉?然茶之为饮,非凡俗粗鄙之人所宜,故茶侣殊不易得。惟素心淡泊,气度冲和者,方堪与谈茶事、共相品茗,故饮茶宜对道人。二共同调,相携而至,或对春苑之葩,或泛秋湖之月,或听风摇修竹,或观雨敲批把,把杯换盏之际,调弦度曲,吟诗作画,其乐又何如也?

水为天下至清之物,茶为天下至清之味,其不激不厉、不冲不火之“平常滋味”,非有“平常心”者不能得也。赵州和尚,唐代名僧,人来问禅,和尚只教吃茶去,从此茶禅结下不解之缘。赵州于茶寓意深矣!茶犹斋也,饮茶须清室净器,束身宁神,进退举措,端然如仪。煎泡冲饮,皆须恭而敬之、谨慎惕励,不可稍有懈慢。

茶如禅也,制茶饮茶,须制心一处,拭去一切杂念妄想,使身心俱静,五根俱寂,此近于“止”;于心平气和、寂兮廖兮的气氛中品尝茶之正色、真香、佳味,其理近于“观”。茶即道也,一念不起,便觉痛快,万缘放下,迳身独脱。融禅意入茶艺,则一啜一饮,醍醐灌顶;一酬一和,甘露润心。浅酌慢品之际,万籁俱寂,心远地偏,熏熏然,陶陶然,几不知茶之为我,我之为茶矣。

茶、禅,一物一心,两种法数,然“有情无情,同圆种智”,其所彰显“和敬静寂”、“清虚淡远”之悠长意味则无有二致。禅是生活的艺术,生活离不开禅,同样,茶是生活化的禅,故生活中也离不开茶。苏东坡云,“人不可一日无茶”,岂虚言哉?

把盏邀明月,薰风啜茗时,世间清乐有过此乎?善饮者,其兴乎来!通禅者,其悟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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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修持与生活禅


茶文化诞生于两汉之际,兴盛于唐宋之间,衰落于明清之后,其兴衰期恰好与佛教发展不谋而合。隋唐时期,以“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的禅宗开始在我国确立,至晚唐时,全国约八成以上寺院皆为禅寺,出现了无寺不禅、无僧不禅的鼎盛局面。由于坐禅易致昏沉,所以“皆许其饮茶”,以至于“人自怀挟,到处煮饮。”(唐·封演《封氏闻见记》)禅门茶风兴盛一时。这些古代高僧大德们饮茶的真正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了饮茶,而是为了参禅悟道。禅门认为茶有三德:“坐禅时通夜不眠,满腹时帮助消化,茶且不发”,因此饮茶便成为当时禅门修道的最好辅助。

茶道是茶文化的核心,是具体的茶事实践过程,同时也是茶人自我完善、自我认识的过程。茶人通过品饮而悟道,由此可见,茶道在很大程度上属于修证范畴,是要实修实证的,不仅要在“理”上认知,更要在“事”上修证,而非仅仅停留在认知或研究的层面上。

生活禅为赵州柏林禅寺净慧法师所提倡,是禅宗思想在现代生活条件下的具体应用,它以佛所说教义为理论依据,强调了禅最精要的内容:在生活中体味禅悦,在禅悦中落实生活。禅乃至全部的佛法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就是生命的存在与解脱问题。存在即是生活,解脱即是觉悟。禅宗强调“不立文字,直下承当”,“直下承当”是要在日常生活中完成的。从上古德,有闻歌声悟道者,有聆鸟鸣悟道者,有见桃花悟道者,有击土悟道者,有临流水悟道者,有汲水搬柴悟道者,不胜枚举。这都是在“日常生活”中觉悟的例子。我们要求得解脱,要证悟到禅的境地,就要在生活中体味,在生活中落实。在生活中觉悟人生,奉献人生,这是生活禅所追求的目标。

余杭径山:禅茶幽静慢生活


六月,水暖风爽,正是亲近大自然的好时节。放慢脚步,在光影斑驳的林间公路上,我们享受着径山的静谧之美,一路寻觅着乡村的悠闲与美丽。

距离杭州主城西北30公里的径山镇,被杭城的骑友们称为“骑行圣地”。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拥有崎岖而陡峭的盘山公路,更因为这里拥有许多怡人风景和绝佳美食。沿途的骑友说,径山有着最为纯正的原生态之美。

绿树成荫,溪流潺潺。游览径山,“一心两翼”是精华中的精华。“一心”就是双溪集镇休闲体验中心,整条古街上,径山特色文化、径山制造的土特产、工艺品琳琅满目。

悠悠的径山寺古道,连带了径山的西翼。行至一片绿草青青处,便到了翠峰庄园。带着森林庄园的厚重感,这里成为了婚纱摄影的拍摄地,不少新人慕名而来。另外,这里还是马术等亲子活动的综合园区。今年暑期,首届翠峰国际童子军马术夏令营将在这里开启。

东翼的小古城,是城市人向往的悠悠“慢谷”。私家菜园、地头烧烤、儿童垂钓……这里的阳光农场是都市人回归田园、寻找健康快乐乡村生活的好去处。60亩金色池塘,是垂钓的绝佳之地。一旁,取名“茶经”的餐厅,以“粮仓”作为饭堂,土酒烧配土菜,还有新鲜的四时之蔬。

更有意思的是,小古城里,池塘上的桥,叫“发呆桥”。发呆桥上的亭,叫“发呆亭”。亭子边还泊着一艘画舫,名曰“发呆号”。在这里,享受发呆、享受放空是最大的乐趣。

留驻好时光,散漫之中,仿若一夕百年。

茶道养心 推动人间生活禅


人遇上茶,或者茶来到生活,心情和氛围总为之一变:亲切,随和,温软,绵长。

“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鲁迅说这话的时候面带笑容吧,我们暂时可以不叫“先生”,取而代之“迅哥儿”。

高冲低泡,旋仰之间,杯中天物起伏翻转,阵阵清淡荷香弥漫开来,奔波一天的人们开始回到夜里某个温软的角落,一片片茶叶这时慢慢落到杯底。尘埃落定,面前一杯普洱。

叶儿毛茸茸的边缘,有一些平缓的银光。绿色的茶水透着微黄,像夜里一些清亮起来的眼睛。一杯润吻喉,有些油而滑的感觉停在舌尖。或者是一杯陈年普洱,红浓明亮,醇厚而綖,淡淡的回甘,是舌头从另一味觉空间醒来,还是茶激活了我们的吻喉?

轻啜细品之间,目光被已被普洱茶轻晃着浸泡着。忙与盲中,我们与普洱茶重建起时间。时间就着样轻而易举的生还在这一杯水里,茶叶迅速返老还童,从润喉吻到两腋习习生风,开放所有的感觉触觉,开始从舌尖到心里的多维之旅。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积重难返的时间,在一杯普洱茶里举重若轻。在主场的人品味客场的水之时,在主场的水浸泡客场的人之中,时间被时间扣留,时间被时间融化,时间被时间延长。普洱茶越陈越香,越久越有味道,每一片茶叶,都蕴含着过去:清晨,薄曦,霞光,露水,新气,土香……一一打包回来,放心交给时间保管。

时间的重量有时候就是这杯水的重量,喝下去,我们就轻松了。冥想之中,明镜止水,证悟自性清静,我们听见净慧法师在讲解他的生活禅。

禅茶境界一:与生活相融


禅茶境界一:与生活相融

日常生活是“茶禅一味”的基石:“茶禅一味”,是日常生活的升华这两者互为因果互相促进。

1.茶叶与农禅

佛门的茶事活动,与新式的禅林经济为特定的“农禅并重”密切相关正是农禅,为茶、禅的结合提供了物质基础。约八世纪中叶,马祖道一率先在江西倡行“农禅结合”的习禅生活方式,鼓励门徒自给自足。其弟子百丈怀海在江西泰新百丈山创《百丈清规》,并把世俗的生产方式移入佛门。约九世纪中叶,由于新型的禅林经济普遍得到发展,寺院栽茶、制茶就在这种自立求生、经济独立的背景下大规模兴起。加之如火如荼的寺院饮茶之风无疑也刺激了这种生产活动的持续展开。

2.饮茶与做禅

佛教僧众坐禅饮茶的文字可追溯到晋代。《晋书"艺术传》记载,敦煌人单道开在后赵都城邺城(今河北临漳)昭德寺修行,除“日服镇守药”外,“时复饮茶苏一二升而已”。唐代陆羽曾在寺院学习烹茶术七八年之久,所撰《茶经》记载的“煎茶法”即源于丛林(佛教僧众聚居之所)唐代封演《封氏闻见记》亦载:“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降魔禅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终使僧人饮茶成风,有的甚至达到“唯茶是求”的境地。

“饭后三碗茶”成为禅寺“和尚家风”宋代道原《景德传灯录》卷一十六:“晨起洗手面盥漱了吃茶,吃茶了东事西事,上堂吃饭了盥漱,盥漱了吃茶,吃茶了东事西事。”中唐后,南方许多寺庙都种茶,出现了无僧不茶的嗜茶风尚。唐代刘禹锡《西山兰若试茶歌》,就记载了山僧种茶、采茶、炒制及沏饮香茶的情景。饮茶为禅寺制度之一,寺中设有“茶堂”有“茶头”,专管茶水,按时击“茶鼓”召集僧众饮茶。

3、茶事活动与禅宗仪礼

茶在禅门中的发展,由特殊功能到以茶敬客乃至形成一整套庄重严肃茶礼仪式,最后成为禅事活动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最深层的原因当然在于观念的一致性,即茶之性质与禅悟本身融为一体。正因为茶与禅能融为一体,所以茶助禅,禅助茶,“转相仿效,遂成风俗”茶有如此巨大功能,决非仅由其药用性质的特殊方面所决定,正如道教最旱在观念上把茶吸纳进其“自然之道”的理论系统中一样,禅门亦将茶的自然性质,作为其追求真心(本心)说的一个自然媒介。无论从理论上还是从事实中,这都是一个绝佳的无与伦比的自然媒介。它的无可替代性正是禅宗能将其真正作为一种文化而大大兴盛起来的根本原因所在。

茶与禅的碰撞点,最旱发生于药用功能中,但不同的是,它一开始便与禅门最基本的工夫——禅定结合在一块。而禅定正是其他宗派也注重的,所以就连最富神秘色彩的佛教密宗在其重要场合也无法离开茶。

禅是一种境界


禅是一种境界。禅茶是指寺院僧人种植、采制、饮用的茶。茶与禅本是两种文化,在其各自漫长的历史发展中发生接触并逐渐相互渗入、相互影响,最终融合成一种新的文化形式,即禅茶文化。

中国传统文化,儒家文化的精神集中体现在一个“正”字上,道家文化体现在一个“清”字上,佛家集中在一个“和”字上。

古今茶人无不以品茗谈心为雅事,以茶人啜客为雅士。禅茶文化的精神内涵主要在于一个雅字。

作为禅与茶相结合而形成的“禅茶文化”,既有儒家的正气,道家的清气,佛家的和气,更有茶文化本身的雅气。正、清、和、雅的综合,完整地体现了禅茶文化的根本精神。

禅茶文化离不开人文关怀,离不开人生日用,离不开禅的关照与感悟,离不开茶的精清、淡洁、涤烦、致和修养功夫。从这个角度来看,将禅茶文化的功能定位在“感恩、包容、分享、结缘”这八个字上,最为恰当;

禅的精神在于悟,茶的精神在于雅。悟的反面是迷,雅的反面是俗。由迷到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由俗到雅也是一个持久修养的过程。

禅茶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心性修养形式,其目的就是在于通过强化当下之觉照,实现从迷到悟、从俗到雅的转化。

茶文化是一门生活的艺术


何为茶文化,业界众说纷纭。中国文化管理学会茶文化推广工作委员会、茶文化研究员经过深入的系统论证,给予了茶文化较为全面而相对准确的定义。

在中国现代茶事活动中人们经常提及“茶文化”一词。什么是“茶文化”?各界人士给出了许多不同的定义。迄今为止,“茶文化”的定义已经不下数十种,其定义之多足以望“文化”定义之项背。但这些定义多是围绕“茶事活动”而定,以茶为主,以文化为辅,其外延比较狭窄。究竟什么是“茶”?“茶”与“文化”的结合点在哪儿?为什么结合?怎样结合?“茶文化”与“茶”和“文化”本身到底是什么关系?人们又是怎样感受到茶文化的呢?这些问题才是理解“茶文化”的根本所在。

茶是我国南方的一种树种,起源于我国的西南地区。随着中生代末期白垩纪地层中山茶科植物化石的发现,考古学家和植物学家们分析得出,茶树起源至今已有6000万年至7000万年的历史。

上古时期,据《史记·三皇本纪》、《淮南子·修务训》、《本草衍义》等史书记载,在新石器全盛时期,以神农为代表的先民便发现和使用了茶,迄今已有五六千年的历史。此时,“茶”对于人类而言,还只是一种纯物质形态的东西,跟自然界本身存在的任何一种其它植物一样,只是一种自然的、物质的存在。人类对它的应用也只限于用来食用、解渴或者医治疾病,人类对茶的需求还只是停留在生理层面,与文化精神并没有什么密切的关系。此时的“茶”只有一个涵义,就是指“茶”这种植物。

后来,随着历史的推移和人类对茶的应用范围的不断扩大,“茶”的外延也不断扩大,除了用来指称茶树、茶叶以外,还用来指称用茶叶做成的饮料、食品等。在这个过程中,人们对“茶”的需求也逐渐从生理的过渡到精神层面的,并逐渐形成了茶法,而且还进一步把“茶”和“礼”相结合,形成了“茶礼”。此后,儒释道等思想也渗透入茶,进一步丰富了“茶”的内涵,形成了博大精深、绚丽多彩的茶文化。此时的茶,不仅影响着人类的生活,而且反过来也被人类的生活和精神深深影响着。“茶”已然成为人类的一种“生存式样”,成为人类文化不可分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茶”的涵义除了用来指称纯物质形态的“茶树”这种植物和茶叶以外,又有了一个质的突破,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茶”作为自然界本身存在的一种植物,它已经与别的自然之物有了一个质的区别。当人们在谈到或者用到“茶”时,它已经不再是一个纯自然的、物质的存在,除了自然属性以外,它已经具有了社会属性,经过了人的主观意志的加工改造,是人类社会的一个产物。

其二、人类在使用茶的过程当中,已经不再仅仅只是摄取它的物质成分,而更多的则是从中去体会和感受人类用以对它进行加工改造的那些“主观意志”。可见,物质的“茶”只是人类“主观意志”的一个载体,它承载着使用它的群体在不同时期所具有的不同的价值观念、审美情趣、道德情操、宗教感情和民族心理等等。

其三、人类在使用茶的过程当中形成的与茶相关的政治经济制度、法律法规、饮茶习俗、人际关系以及文艺作品等,也成为了“茶”的一个重要内涵。

最后,作为物质本身的“茶”也突破了茶叶本身的范畴,不再仅仅用来指称茶叶和用茶叶制作的饮料及相关产品,而且还包含了任何其他一切被人们称为“茶”而不含茶的成分的东西。

茶禅一味的禅式理解


显然,禅师论禅,是要排斥法执、我执,以便自悟本性。执,即束缚。就如“吃茶去”,如拘泥于此三字,死钻牛角尖有可能成为人们理解上即“悟道”的束缚。因此禅宗是要人们做到“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见性成佛道”。也就是说要达到“内外不住,来去自山,能除执心,通达无碍”《坛经》)的精神境界。禅茶的深厚基础,缘真实体验的深刻性。

正是在“悟”这一点上茶与禅有了它们的共同之点。所谓“体验有得处,皆是悟”,“必工夫不断,悟头始出”,“古人把此个境界看作平常”,都与茶及茶事活动有着深刻的内在关联。茶事及其活动本身就是一个极平常而自然的境界,然而真正要有高深的境界又必须是工夫不断,“悟头始出。”

虽然“凡体验有得处,皆是悟”,但此体验本身即得来不易,必工夫不断,方可有悟。进而言之,悟虽可得,亦随时可失,所以说“得火不难,得火之后,须承之以艾,继之以油,然后火可不灭”。这就全然是一个保持境界的事了。禅宗的茶事活动之所以日益讲究,甚至将其化为一个艺术境界,奥妙全在于此。

赵州和尚的“吃茶去”早已从具体实际生活上升到超脱物我的一种“悟”,从而具备了一种崭新而深刻的文化意义。如果我们仅仅依据茶的醒脑提神的药用功能,对禅宗的坐禅修持的证道法,倒有解释的用场,但对慧能以后禅宗那种“见性成佛”,不靠禅定的那种顺乎自然的境界,则很难解释得通。说到底“吃茶去”,是和“德山棒,临济喝”一样的破除执着的特殊方法,是要去除人们的执着,一任自心。

为了使人“妄心不起”,就执着坐禅,这岂不是将人作为死物一般。须知“道须通流”,心若住而不动就是心被束缚。在禅宗看来,悟道成佛完全不须故意做作,要在极为平常的生活中自然见道。长庆慧禅师,二十余年坐破七个蒲团,仍未见性,直到一天偶一卷帘,才忽然大悟,即作颂口:“也大差,也大差,卷起帘来见人下有人问我解何宗,拈起拂子劈头打。”一旦豁然贯通靠的却是解去坐禅的束缚。因而真正深通禅机者,往往一切听之自然,自在无碍。“要眠即眠,要坐即坐”,“热即取凉,寒即向火”。

慧能所以强调“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平常心是道,平常心外再无什么“道心”。就这点而言禅宗的确表现了“世间法即佛法,佛法即世间法”的世俗精神。而茶正好应合了这种世俗精神,体现了这种世俗精神,它平平常常,自自然然,毫无神秘之处,却又是世俗生活中不可少之物。有了它,便“日日是好日”,“夜夜是良宵”。

茶之为物,在禅宗看来,真可悟道见性,因它是物又超越物,如“吃茶去”,就是悟道方式的机锋;又因它有法而又超越法,自在无碍,不须强索。正如临济义玄所说:“佛法无用功处,只是平常无事,屙屎送尿,着衣吃饭,困来即卧,愚人笑我,智乃知焉”(《古尊宿语录》卷十一)这正是禅宗的精神所在;这种精神无不体现在禅宗的茶文化中。

江西的黄龙慧南禅师,即由临济宗分出的黄龙宗的开山祖师,他就曾以“人人尽有生缘,上座生缘在何处了?”“我手何似佛手了?”“我脚何似驴脚了?”这三个牛头不对马嘴的提问,标榜为“黄龙三关”,而且“三十余年,示此三问”,借以“接引”僧众。这位黄龙宗的开山祖师,在郑重地总结“三关”的“自颂诗”中,特别地突出了“赵州茶”。

据《五灯会元》载:“师自颂曰:‘生缘有语人皆识,水母何曾离得虾。但见日头东畔上,谁能更吃赵州茶。’”其实自赵州从谂禅师发明“吃茶法”这一偈语后,“赵州茶”也成为禅门径直使用的典故。从谂是南泉愿禅师的弟子,江西马祖道一禅师的徒孙,当时即名扬天下,人称“赵州眼光,爆破四天下”(《五灯会元?浮杯和尚条》)其时,“赵州茶”与“吃茶去”早已成为人们热知的“赵州关”。

黄龙慧南禅师的“三关”当不会与“赵州关无关吧。前者与后者都是以茶连接的。其实从谂禅师曾留下许多着名禅案。如“大道透长安”、“无”、“庭前柏树子”等等。然至今仍传颂入口的不就是“吃茶去”吗。可见它是渗透了“茶禅一味”的文化意义,才穿透历史时空而被中国社会的各个层面所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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